編輯、造型:王思幾
圖片、插畫:王火雞
撰文:伊萬
木堅硬,一旦造物,往往溫潤,一伴多年,彷彿也能歌舞,能開口喃喃。
使刀雕琢有時猶如攀登,恰到好處的力,不緊不鬆的喘息。一隻算造型的果盤,也有女子一樣的怪脾氣。
粗糙木器擔不起“秀外慧中”,但好在“陋外慧中”。它自己也不求圓潤華美,不苛責被放置的地點,美便從身體裡淌出來,源源不斷。
木器永遠顯得殘損,因不能圓滿,反而圓滿。飲食、園藝、花木、書畫、縫紉,木器謙遜地鋪陳,與人的融入像樸素的炊煙扶搖而上。
一隻梅花碗,卻做“沒花”,用枸杞做梅心,烹茶佐食。沒有鋒利稜角,只有溫潤蜂蠟和琥珀色的光澤,宛如舒朗夜晚的月色。
鋪陳開的木器依次迎接投進房裡的日光,粗重或纖細的器具也有勇敢或溫良的性格,在寂靜無聲裡喃喃自語,於是收集木器的人,終究沒能“不以物喜”。